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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巴金寒夜的理解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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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对巴金寒夜的理解认识篇一《《寒夜》的意义》 ...

对巴金寒夜的理解认识篇一
《《寒夜》的意义》

!学科视野

《寒夜》的意义

"金立群

(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湖北武汉430079)

摘要:《寒夜》以“寒夜体验”为起点,营建独特的“寒夜意象”,并最终形成独特的“寒夜”象征。巴金通过这一具有浓郁诗性的象征,向我们传达出人必须通过选择与行动,摆脱束缚,走出自己心灵的寒夜,从而获得自由的人道主义关怀。

关键词:寒夜意象;寒夜体验;寒夜象征;存在主义

(2004)中图分类号:1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47706-0050-02

《寒夜》是巴金继《家》之后的又一重要代表作。和以《家》为代表的早期作品相比,《寒夜》在风格上由热烈转向深沉。巴金作品一般被认为所涉及的主要是制度文化层面的内容。如果说在《家》等早期作品里这种对制度的鞭挞具有尖锐、直接等特点的话,《寒夜》则侧重于表现某种制度下人物的直觉体验与心灵感受,而其魅力也正在于此。围绕着曾树生的走与留、去与归,围绕着汪文宣的得与失、生与死,围绕着一个普通家庭的悲与欢、聚与散,这部小说对读者是有着情节上的吸引力的。然而这样的题材,不能说是空前绝后,为什么除了一般性的吸引力外,还给几代读者带来强烈的心灵震撼呢?这正是因为作者将整个情节与叙事纳入了寒夜,让我们置身于黑暗、寒冷之中去感觉,去体验,去茫然不知所措,去冻得发抖。一个客观的、公共的世界不是这样的,它除了寒以外还有温暖,除了夜以外还有白天。小说里的世界和这个公共空间相比是不全面的。这里没有火热的民族救亡战争,没有《风景谈》和《白杨礼赞》所暗示的另一片天地。然而问题在于这样一个所谓的客观的、公共的世界存在吗?我们只可能生活在一个具体的自我所能感知的世界里。康德认为,审美判断虽然只关个人对个别对象的感觉,却仍可假定带有普遍性。这种普遍

性不是客观的,而是主观的。[l]

([2]

别的宇宙。”

pl34)

“寒夜”就是这样一个主观的宇宙。这部小

—说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向我们揭示了一次独特的人生体验——寒夜体验,它以“寒夜体验”为出发点和表现本体,显示出强烈的主观性。艾略特以其“荒原体验”揭示出现代西方人的独特生存境遇,而巴金的“寒夜体验”对于中国现代文学和现代中国人有着同样的意义。

《寒夜》表现个体体验的特点在于,当创作主体形成独特的“寒夜体验”的同时,小说也将个体体验凝练为独特的中心—寒夜意象。主要的情节、场景乃至细节均围绕着这个意象——

中心意象,为它的营建服务。它笼罩于整个城市的上空,不仅仅是一个符号,而且渗入到生活的每一个瞬间,成为包含着丰富个体体验的感觉和情绪。它超越了特定的时间概念,成为整个岁月、整个生命的统治者。在寒夜的统治下,不再有色彩,世界如同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阴暗的白天更加衬托着夜的黑暗与寒冷。唯一的例外是红色。在小说的开始,当空袭警报解除的时候出现了两个“红亮亮”的红灯笼,家门口的门灯也发射出“暗红色”的光。那时侯,汪文宣对生活的希望还没有完全破灭,也许这唯一的亮色代表了一丝光明与希望吧。但是,接下去,我们又发现了红色,而且不断出现,是汪文宣吐的血。原来,在红色的背后是死亡,是永恒的黑暗。它同样是寒夜的一部分。

《寒夜》由“寒夜体验”出发,构建出贯穿全篇的“寒夜意象”,使主观心灵获得了感性显现,从而使“寒夜意象”进而上升为“寒夜象征”。黑格尔认为,“象征一般是直接呈现于感性观照的一种现成的外在事物,对这种外在事物并不直接就它本身来看,而是就它所暗示的一种较为普遍的意义来

看。”[3]

p354)

因此正是这种“不全面”,

—主观的真实。恰恰具有审美判断的品格,恰恰创造了真实——小说将要结尾之时,街道上破天荒地出现了欢乐,洋溢着生命的喧闹,而这一切对我们的主人公汪文宣已不再有任何意义。公共的希望不是他的希望,公共的欢乐不是他的欢乐,公共的生命也不能成为他的生命,他的命运仍然是孤独和死亡。我们没有充足理由说巴金就是受到了存在主义的影响,但存在主义也不是几个哲学家的凭空发明,它植根于人类漫长历史中某种感悟的积累,是可以为人所自发体会的。在小说里,我们确实可以感到,人“除掉自己的行动总和外,什么都不是;除

掉他的生命外,什么都不是。”[2]

pl0)

这说明象征并不是反映以此物“象征”彼物的一种

确定性联系。在西方文论语境下,它具有一种认识论上的意义:首先是针对不可言说的超验性宗教理念,后来在马拉美等象征主义大师那里是针对不可言说的彼岸世界,最后引申为针对一切不可言说的思想、情绪、体验,以至于我在上文提到的康德所说的主观的普遍性,对于这一切不可言说的无形无

pl23)

汪文宣痛苦地死于抗战胜

利后的欢乐气氛中,充分说明了对于个体来说,最真实的就是他自己的处境。“除掉人的宇宙外,人的主观性宇宙外,没有

像之物,需要有一种感性的形象去把握,把握的方式不是明晰的直陈,而是不确定的、朦胧的暗示。因此,如传统看法那样,是通过这个中心意象以及围绕之的其它意象进行暗示,传达意味。比如小说在结构上安排男女主人公分别出现在第一个将寒夜视作对黑暗社会与专制制度的象征是不确切的。这样意义上的寒夜,称不上象征,只能算是比喻,而且它也无法解释小说所达到的震撼读者心灵的接受效果。我认为寒夜象征的其实是个体的心灵,由个体对自身命运产生的所有感受、所有情绪、所有冲动,以及对这命运之未来的神秘预感所共同构成的活生生的流动的心灵。

需要指出的是,《寒夜》所诞生的20世纪40年代,正是中国现代文学继“五四”后的又一次大反思的时代,一方面继续着“五四”以来新文学“感应世界思潮、注重人的意识现代化的历史进程”;另一方面又以更加成熟的心态看待传统文化,对其深层意蕴作新的探索,以期作为重塑民族文化品格的

根。[4]

当时以中国新诗派为代表,

以西南联大为大本营的国统区大后方文化界,掀起吸收西方现代文学思想、手法的又一次高潮,涌现出一批在探索民族生存境遇、挖掘个体人性内涵、综合吸纳民族的和西方的文化成果运用于创作等方面,达到了新的高度的作品。《寒夜》成为这一创作高潮中当之无愧的佼佼者。巴金早年曾留学象征主义的发源地和中心法国,深受法国文学影响。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寒夜象征”正体现了对西方象征主义诗学的创造性借鉴。但同时,又表现出和民族传统文化的内在联系,显示出作家对中国古典文化与西方现代文学手法的双重借鉴和融汇。巴金的创作虽然有激烈反传统的一面,但其深层却有着与传统割不断的联系。即便如家》,也在表达冲出旧家庭束缚之强烈愿望的同时,显现出与家庭割不断的血缘联系。而且其笔法亦多受《红楼梦》的影响,《寒夜》所创造的诗性意象和诗性暗示亦表现出与中国传统诗学的契合。

意境是中国古典文学中抒情写意类文学形象的最高范畴,是一部作品作为经典存在的依据。宗白华认为,“意境不是一个单层的平面的自然的再现”,而是“从直观感相的模写,活跃生命的传达,到最高灵境的启示,可以有三层次”,至于象征主义、表现主义、后期印象派,它们的旨趣在第三

境层。”(

[5]

p7-8)

以这样的视角来观照《寒夜》与寒夜象征,我们

可以看出寒夜、冷寂的街道、阴沉沉的白天、昏暗的灯光、痛苦的喘气与咳嗽、吐出的鲜血等等都是以寒夜为中心的意象体系。在这些意象背后暗示出的主人公的寒冷、痛苦、寂寞、自我麻痹式的安慰与绝望这些相对具体的当下体验感受与生存状态,则是像外之像、景外之景。这是作品意境的第二层涵义。寒夜》之感人肺腑、震撼人心的原因则在其中的言外之意上。即便我们不再面对寒夜,即便我们不再生活于寒冷、痛苦、寂寞、自我麻痹式的安慰与绝望这些相同的生存状态之中,只要我们还没有获得彻底的自由,我们的心灵就始终处于选择、挣扎的过程之中。这就是《寒夜》带给几代读者的意义和价值,也是“寒夜象征”所最终指向的康德所说的有别于客观普遍性的“主观普遍性”。

由于寒夜作为一个中心意象在小说中取得主导地位,由于小说中的情节与人物关系设置都围绕这个意象所创造出的寒夜象征”,小说在信息发送上就产生了类似于诗歌的特点,即主要不是以大的情节和人物形象来传达明确的内容,而

场景和最后一个场景,让人感觉他们似乎在一条永远无法度过的寒夜之河两岸遥遥相望,从而领悟到他们各自的孤独与心灵之间遥远的距离,这就暗示了他们彼此的感情实质。又比如小说中经常出现男女主人公独自一人在寂静的街道走,使我们可以体会到他们内心的寂寞,他们都渴望走出寒夜,却始终无法做到。那永远阴沉沉的白天与随时都可能因停电而熄灭的灯,暗示了心灵对光明的渴望在黑暗面前的脆弱和那可以随时熄灭生命之光的命运的无常。小说第一节的结尾,汪文宣在极度的身心疲惫中回到家,“没有关电灯”就“沉沉地睡去了”,暗示出他对寒夜、黑暗的恐惧与抗拒。汪文宣染上的肺结核,可以说是中国小说中人物的常见病。过去的小说安排人物得肺结核是侧重于这病有一点世纪末味道的颓废唯美色彩,比较雅,而这部小说却对它进行了令人产生恐惧感的详细描写,打破了病态美。然而作家这样安排还是有他的道理。这种病的特点在于让人慢慢地走向死亡,而这也正暗示了主人公对寒夜的独特体验和对自我命运的预感:它不同于凶狠的猛兽迅速将人吞噬,而是慢慢渗入人的精神和肉体,一点一点熄灭其中燃烧的生命火焰,给人带来长期的折磨。自我经过长期痛苦的挣扎,却始终无法冲破寒夜,最后还是要灭亡。

在这个象征结构与意境中,巴金显示出了他的人道主义精神。这种精神不是我们一般所理解的对小人物的同情与关怀。一个人并不是天生的懦夫,汪文宣、曾树生的过去也许就是《家》里冲出家庭寻找新天地的觉慧、觉民、淑英们。是他们在体验寒夜、渴望自由与光明过程中的徘徊、犹豫、软弱、动摇、崩溃,这一系列心灵过程把他们自己变成了悲剧人物。寒夜”作为他们的主观宇宙,是一个必须超越的对象。“人是靠追求超越的目标才得以存在”“,我们必须提醒人除了他自己外,别无立法者;由于听任他怎样做,他就必须为自己作出决定……必须始终在自身之外寻求一个解放的……目标,人才能体现自己真正是人。”[3]这个悲剧强调行动与选择的重要,接近于存在主义,表达出人必须为他的心灵在束缚与压抑中选择超越的思想,这正是其人道主义精神的真正所在。

当我们今天阅读《寒夜》,为这伟大的悲剧艺术所感动的时候,并不会简单地指责或同情小说里的主人公。因为他们的心路历程正是我们在某一时刻可能经历的。然而我们一定要走出“寒夜”,这就是巴金对他所热爱的人民的希望。

参考文献:

[1]朱光潜.西方美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

[2][法]萨特.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A].萨特哲学论文

集[C]. 周煦良,译.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8.

[3][德]黑格尔.美学:第二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4]黄曼君.民族新文学性格的重塑和再造——

—浅议四十年代文学现代化、民族化的历史进程[A].双子星座———鲁迅郭沫若与新文学主潮[C]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

[5]宗白华.艺境[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0.

责任编辑高思新

“《“《“

《寒夜》的意义

作者:作者单位:刊名:英文刊名:年,卷(期):被引用次数:

金立群

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湖北,武汉,430079湖北社会科学

SOCIAL SCIENCES IN HUBEI2004(6)3次

参考文献(5条)1.宗白华 艺境 2000

2.黄曼君 民族新文学性格的重塑和再造--浅议四十年代文学现代化、民族化的历史进程 19923.黑格尔;朱光潜 美学(第二卷) 19794.萨特;周煦良 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 19985.朱光潜 西方美学史 1979

引证文献(3条)

1.陈善珍 《寒夜》的人物悲剧和艺术表现手法赏析[期刊论文]-山东文学(下半月) 2008(6)2.毕亮 新世纪巴金研究综述[期刊论文]-枣庄学院学报 2006(1)

3.孔宪峰 从心灵独语来审视《寒夜》的悲剧意义[期刊论文]-辽宁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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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巴金寒夜的理解认识篇二
《论巴金的寒夜》

金的《寒夜》 (2007-04-09 14:5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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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

寒夜

论述

论巴金的《寒夜》

内 容 提 要

巴金的《寒夜》,有着它独特的文学魅力。在旧社会,他总结出:好人得不到好报。所以,他极力为小人物申冤,可见他在寒夜里对光明和温暖的渴望,是一部颇值得我们学习借鉴的作品。本文试从人物形象、叙述策略、思想内涵三个方面,对《寒夜》的成功之处进行了深入浅出的评论。从而,使广大读者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寒夜》所蕴含的独特。 、

文章结构如下:一、《寒夜》的人物形象。

二、《寒夜》的叙述策略。

三、《寒夜》的思想内涵。

关键词:寒夜·独特。人物形象·叙述策略·思想内涵·渴望光明

论巴金的《寒夜》

《寒夜》是巴金解放前创作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也是他一生中的颠峰之作。曾连载于《文艺复兴》(1946年2卷1-6期)。《寒夜》体现了作家的人格与人生态度。巴金的伟大之处不仅仅体现于他正直伟岸的人格力量,还在于他用艺术手段成功地揭示了人类“软弱”的灵魂。对于一位小说家来说,这更了不起! 巴金是带着自己的审美意识进行深刻的艺术反思的:他剖析着自己,同时也在剖析着人类的灵魂——“我是人类苦难的歌手!”而《寒夜》正是“人类苦难”曲中最动人也是最令人痛苦的一章。《寒夜》成功之处在于平实、朴素的现实主义文风。在本文将从人物形象、叙述策略、思想内涵三个方面浅谈自己对《寒夜》的理

解。

一、《寒夜》的人物形象

一部好的文学作品,少不了成功的人物形象,而何谓成功的人物形象?那种好就好得不得了,坏就坏得不得了,好坏两极背反写人物的方法是简单的,低层次的,而由此刻画出的人物也绝对不是受观众喜爱的丰满的人物形象。写人应当写真实的人,写具有复杂性格的人。当然复杂性不等于多元性,而是在规定性前提下具有的复杂性,这是符合文艺辩证法的。

《寒夜》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更加尊重人物的客观真实性,不再对人物作简单的情感判断,人物性格更加丰富复杂。正如作者所说,《寒夜》中的“三个人都不是正面人物,也都不是反面人物;每个人有是也有非”。

(一)汪文宣——典型的悲剧人物

汪文宣是《寒夜》最大成就之一。凡是读过《寒夜》的人,都不能不对他留有深刻的印象。曾是上海某大学教育系的毕业生,是一个有理想、有热情的年青人。受“五四”新思想的影响,追求个性解放,婚姻自由并由自由恋爱而结婚,也曾是反封建的勇士,怀着满腔“教育救国”的崇高理想和宏伟志向走向社会,想创办“乡村家庭化的学堂”,报效祖国。然而,日本侵略者的炮火,腐败的社会制度,贫穷、疾病的折磨,使理想和热情付之东流“让那一大段时期的现实生活毁掉了”。成为软弱者的典型。复杂的生活经历使他性格裂变,具有二重性。

一方面,忍耐和妥协成为汪文宣的主导方面,懦弱无能、与世无争,逆来顺受,不敢抗争,奉行“为了生活,可以忍受”的新处世哲学。他怕见上级注视的目光,怕上级不满的话语,甚至连上级轻声地咳嗽,也要疑心是否有怪罪自己的意见,总之他整天工作在担惊受怕环境里,严重地摧残了他身心的健康。对妻子也是如此。他带着强烈的念头去找她,可看到妻子同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只觉得心里发冷,却不敢迎着他们走去,最终“只有垂头扫兴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地方去了”。真是一个可怜虫,尽活到了“有话不敢讲,有思想不敢想的可怜地步”。在家庭婆媳争吵中,他始终处于核心地位,他不敢批评谁,也不敢批判是非曲直。只能以自虐企图获得她们的同情,从而平息纷争。

另一方面,汪文宣正直、善良、有正义感,内心也有对黑暗现实的不平与愤恨,不与邪恶同流合污,竭力想保持住好的品质。他老实、正派、不阿谀殷勤,给上司祝寿,都敬酒唯他不去。让他给一个国民党候补委员、政界红人写吹捧时,他不知道应该写什么,最后写成后他却在骂自己“谎话、完全谎话”,话中充满了对国民党反动政府的愤怒。善良的他在病重的最后时刻,也没将他病重的消息告诉树生,却忍受极大痛苦写下“我愿她幸福”的遗言。对

年迈的母亲也一肚的歉疚。那么是谁阻止了汪文宣的前进步伐,使他由“五四”时期反封建礼教的勇士,逐步蜕变落伍者,懦弱者的呢,是那吃人的封建专制主义、封建礼教和黑暗腐朽的国民党反动政府。

汪文宣是当时知识分子的代表,是一个典型的悲剧小人物。

(二)曾树生——个人主义者

曾树生的经历与汪文宣相差无几,都是大学毕业,有过相同的理想,最后生活所逼,也只能在川大银行过着“花瓶”生活,且与婆母多次冲突。健康、漂亮的她追求幸福和自由,她无法容忍丈夫毫无生气的生活方式和婆婆的恶语中伤,整个家庭都笼罩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她感到了压抑,并本能地企图摆脱这种压抑,于是她面临着道德的抉择和感情的折磨。最终因受不住生活希望的诱惑而离弃了丈夫和家庭。完全是一种个人意义上的追求幸福。从小说文本看,巴金强调的是她选择了敢于改变的生活方式的道路,而没有恪守中国传统道德所要求妇女那样陪同这个毫无希望的家庭去牺牲。因而也谈不上是追求个性解放的资产阶级女性;她只是一个困境中企图拯救自己的妇女,她靠自己的选择来确定自己的生活价值意义。 因此,在这个人物身上产生出一种反道德、重自我的新型现代女性的道德特征。

二、《寒夜》的叙述策略

叙述策略是形式层面上的,简单说是指文本意义上的。文学作品如果不讲究叙述策略,不讲究文采,则文学的意义势必会大大降低。大凡名家,其文学作品除了思想之深刻,往往有其独特的艺术形式,二者的珠联璧合,才能使文学作品成为影响深远的名作。

阅读巴金的小说《寒夜》,我们可以体察到小说中独特形式的审美。而独特形式所蕴含的是沉郁的审美,它构成了小说的一道独特风景。

首先,体现在语言的运用与氛围的制造上。《寒夜》讲述的是一个苦难的故事。为了与之相呼应,巴金的小说语言选择的是一种忧伤与哀婉的语调。这种语调是深刻表达苦难现实的语言基调,也是巴金在叙述语言上的一种自然选择。这种语言基调构成了巴金情感宣泄的一种载体。小说中的“寒夜”世界的阴暗令他十分伤感。他的情感常常会自觉流泻笔底。因此,他的语言世界是忧伤与哀婉的。同时,人物的悲苦状态,都召唤着这种忧伤的语言。小说中大量运用对比场面,强化主人公的悲剧人生。巴金以“寒夜”作为作品意境的中心,以“寒夜”聚合着人物内心与外界、主观与客观二重世界。在小说中,我们常常可以看到诸如“阴暗寒冷”的住房,“永远带着愁容”的天,“一片黯淡的灰色”的马路等等这样的句子。它形成了一种沉郁哀婉的审美风格。

其次,与忧郁的语言相一致的,是巴金十分重视人物内心的剖析。他十分致力于细腻展示人

物的忧郁心理,使得这部作品兼具心理结构的特征。《寒夜》写的是几个普通"小人物"的日常生活琐事,以此来折射当时的社会现实。作品围绕着"汪家"这个点,主要通过汪文宣、曾树生的活动和感受,广泛地展现了那特定的历史时期内形形色色的社会现象。作品以人物心灵的内在冲突来折射外在的现实生活与人的生存愿望的失衡状态。整部作品情节简约,节奏徐缓,以人物的心理变化和心灵的挣扎来推动情节的发展。这些细腻的心理描绘与忧郁的语调十分和谐地组合在一起,入木三分地写出了底层家庭生存的苦难,小说平淡的情节焕发出奇异的神采。如,对曾树生在赴兰州前夕内心“去”与“不去”两种心理因素,作者就写得真实、细腻、深刻,通过对人物内心两种心理因素反复碰撞的描写,把人物内心的痛苦表现得非常感人。

小说中的汪文宣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小人物。他与世无争又善良正直,他不满黑暗的现实,但这种不满,他既不敢明言,也不流露出来,只能在心里自叹自语。因此,巴金作品中的汪文宣有很多富有个性色彩的内心独语。内心的怨艾和内心的自责,构成了汪文宣进行自我调剂的两种手段。作品通过他如泣如诉式的内心独语,写出了汪文宣这个小人物卑微懦弱的心理和性格,写出了他精神上的痛苦历程。这种着力于人物内心描写的叙述策略,使小说着眼于人物的精神状态,也使作家的情感与作品中人物的内心痛苦紧紧关联,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忧伤的审美效果。

另外,平实朴素的现实主义文风是小说的突出特征。阅读完小说,我们发现故事的发展并无突然的巨大的波澜,一切都是平淡的,平淡得“就像一个带病的老车夫”拖着车子“慢慢地往前走”一样,情节以非常徐缓的节奏向前发展。巴金常常将剧烈的现实冲突潜藏到叙事话语的背后,淡化现实世界外在的种种对立,而是让这种对立移植到人物的心里冲突中去。因此,小说更多的是一种心理叙述。且作家又往往致力于细微地表现其起伏变化,因而使平淡的故事焕发出奇异的神采。情节上的淡化,人物心灵世界摇曳多姿的描写,使故事增添了丰富的韵味。

三、《寒夜》的思想内涵

巴金写《寒夜》是为“控诉旧社会,控诉旧制度”。是为了“宣判旧社会、旧制度的死刑”。 小说始终将这个家庭的悲剧放在整个社会的大环境中展开。战争的威胁,时局的混乱,官僚的腐败与自私,贫富的悬殊,失业与逃难的恐惧,成为这个家庭所无法承担的压力。作者以汪文宣的家庭为中心,适当地将笔墨延伸到这个家庭之外,写出了另外一些普通人的悲剧。如:汪文宣的同学唐柏青、同事老钟。这些悲剧进一步证明,汪家的悲剧不是偶然的,它不过是整个社会悲剧的一个缩影。

汪家的悲剧原因还在于两种不同的文化观念的冲突。20世纪40年代的中国社会是畸形的,仍然属于半封建半殖民地性质。中国文化和这个国家一样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旧的依然强大,新的还不曾真正建立,新旧文化的冲突让中国人在精神上无所适从。汪家的悲剧直接的原因是汪母和曾树生没完没了的争吵,而她们的争吵实际上是新旧两种不同观念的交锋。正是这种"文化意识(包括人生价值观念和伦理观念)的相左,使婆媳之间达到了一种'有我没她,有她没我'的难以调和的对立状态" 。两个其实都非常善良的女人因此如同敌人,她们互相仇恨,互相挖苦、讽刺。她们虽然都爱着文宣,但这种爱在她们观念上的冲突面前却变得那样的微不足道,无能为力,她们明明知道这种无休无止的争吵会给文宣带来无穷的痛苦,但又无论如何无法避免,是她们把自己所爱的人送进了坟墓。

巴金写出了知识分子的悲惨的命运以及他们的致命的弱点,就是懦弱。对于人性的弱点的揭示与批判可以看做是《寒夜》的一个重要的主题。的确,导致汪家悲剧的重要原因正是包括汪文宣在内的所有家庭成员在人性上的严重的缺陷。汪文宣同时被两个女人爱着,这应该是这个家庭和谐相处的最好的基础,但是在汪文宣那里这个和谐的基础却成了两个女人仇恨滋生的温床,她们用各自的方式爱着他,而性格懦弱的他却无法用爱去调和她们的分歧。他爱妻子,也爱母亲,但他把爱看作是无条件的让步,任两个女人的仇恨肆意蔓延。懦弱无能、谨小慎微是这个“老好人”的致命弱点。

除此之外,作者还对人的普遍的性格弱点比如女人的自私,做了深入的审视。汪母的自私最明显地表现在她对儿子的爱上。巴金说:"汪文宣的母亲的确非常爱儿子,也愿意跟着儿子吃苦。然而她的爱是自私的。她不甘心同别人分担儿子的爱。这种自私使她把对儿子的爱转化为对媳妇的极端的憎恨。曾树生的弱点同样在于她的自私。她追求个人的幸福与快乐,她爱文宣,但她忍受不了家庭的贫穷,忍受不了黑暗冷静与寂寞,也无法摆脱物质享受的诱惑。她宁愿靠做"花瓶"去换取物质上的享受。尽管是生活所迫,尽管有时她也受到良心的责备,但她似乎只有在这些场合才感到自己生命的存在,感到生命活力。

《寒夜》不是一个慷慨激昂之作,小说的文字反而显得异常的朴素、简洁、干净。巴金在《寒夜》这部小说中多次提及"夜的寒气",这是巴金对自己周围环境的不满和憎恨,充分表明了他在寒夜里对光明和温暖的强烈渴望。巴金的这部《寒夜》从侧面也很好地描述了我们那段沉重的历史,让我们更加珍惜今天的美好生活!注释:

参考文献:

《寒夜》、谈《寒夜》、关于《寒夜》 作者:巴金

对巴金寒夜的理解认识篇三
《曾树生的妻性和母性_对巴金_寒夜_曾树生形象的再认识》

曾树生的妻性和母性

———对巴金《寒夜》曾树生形象的再认识

头呕吐恰逢妻子。曾树生的一连串反映是“柔和的呼唤”、“惊问道”“关心地说”、、“着急地说”、“大声地叮嘱”,然后“马上又跟着他走下去”将“孩子似的”汪文宣“扶着走回家去”,并因对丈夫的爱而达到了婆媳关系的暂时缓和。在这里,妻子对丈夫的关爱体露无疑。尤其是在去兰州的问题上,依曾树生的本意,她是极不情愿离开汪文宣的。在去留的问题上,她痛苦地犹豫再三,思想斗争十分激烈。从决心留下再到最终离去,她并不是因为“怕吃苦”,贪图荣华富贵,或是感情发生了转移。与那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的“陈主任”相比,从心里她显然更依恋自己的丈夫。因为汪文宣不仅是个极为难得的善良无私的好人,而且是这个

文章编号:

王芳丽

(山西大学文学院,山西太原030006)

摘要:以妻性和母性为切入点,分析曾树生身上所体现出

来的较为丰满的妻性特征和略显苍白的母性特性。导致曾树生母性形象的苍白性,除了作家生活体验、创作个性和性别差异的原因外,社会和环境因素的影响也是很大的一个诱因。

关键词:寒夜;曾树生;妻性;母性;母爱;母职中图分类号:I207.4

文献标识码:A

(2007)01-0091-031008-8881

世界上唯一真正关心疼爱、信任理解她的人。在她的感情生活中,丈夫的比重仍然超出了其他任何人,甚至于自己的亲骨肉(这点将在后文着重谈到)。在那如冰的寒夜,汪文宣成了她最难以割舍的心事。逼她离开的,并不是什么“苦”“穷”、和“病”。面对危难,她曾坦然地劝慰丈夫:“环境只有一天天坏下去。跟着你吃苦,我并不怕,是我自己要跟你结婚的”。在离别的痛苦中,她甚至表示:“我真愿意传染到你那个病,那么我就不会离开你了。”这一切并非虚情假意。纵观全书,我们不难了解到,逼曾树生离开的真正原因,正是汪母对她的极端仇恨和排斥,是那份“没有和解,也没有决裂”,“永远得不到结果”的绝望,以及摆脱这种痛苦、实现自救的强烈愿望。可以说,曾的出走是一种无奈、一种逃避,也是一种调整、一种寻求,但绝不是什么“不忠”和“背弃”。总之,在《寒夜》里我们处处可以感受到身为妻子的曾树生对丈夫的殷殷之情和切切之意,看到曾树生较为丰润的妻性形象。尽管在她身上体现出了鲜明的新时代女性的思想和行动,但传统的伦理道德对女性尤其是对妻子的约束仍对她产生着一定的影响。这也造成了她的矛盾、犹豫和痛苦。

文学作品作为一种文化密集的文化产品,在消费过程中,不同的文学接受者会因不同的接受动机而导致迥异的接受效果。因此,从文学接受学的角度讲,一部作品也就具有多方面的解读可能性。从不同的方面阐释,就会得出不同的结果。解读巴金的经典小说《寒夜》亦是如此。对于曾树生这一女性形象的分析,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笔者拟以妻性和母性为切入点来谈曾树生这一女性形象的独特性之所在。

贤妻良母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所界定的妻性和母性的基本特征。其中妻性是一位女性在结婚成家以后对丈夫、对家庭的权利和义务,要求女性在完成自己的社会责任的同时,还要肩负起家庭的责任,要具备善良、贤淑、温柔体贴,勤勉能干等良好品格,要热爱、理解和支持丈夫,给丈夫以更多的尊重。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曾树生的妻性特征表现得就非常充分,体现出了几近完满的妻性特征。

同巴金其他作品中的新时代女性一样,曾树生也是一个追求个性解放的女性。她通过自由恋爱与汪文宣结合,成立了“新家庭”。然而,传统的伦理道德和秩序无处不在,在她强行越过一道道社会传统门槛后,又有另一个障碍摆在面前,那就是来自以婆婆汪母为代表的封建家长的一再否定和讽刺。“为了解决生活上的苦难”,曾树生就职川大银行秘书。然而在汪母眼中,儿媳只不过是“打扮的妖形怪状的花瓶”,与儿子王文宣十七年的婚姻,也因为没有明媒正娶,是儿子的“姘头”“比娼妓还不如”,。尽管受到汪母的百般凌辱,但面对患有严重肺结核的丈夫,曾树生还是履行了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承担了应付的责任。在战火烽飞、物价飞涨而丈夫收入窘迫的非常时期,她毅然承担起负责家庭经济开销的重担,以出卖她的“漂亮”和“能干”养活了这个已经完全失去劳动力的四口之家,尽了一个身为人妻的传统女性所应做的事,反倒受到了婆婆的责难。尽管婆媳关系非常不和谐,但从文本的字里行间我们可感觉到曾树生对丈夫汪文宣的那种浓情和关爱。小说第一节写到他们夫妻吵架后曾树生离家出走,汪文宣醉酒街

收稿日期:2006-10-16

母性特征是切入女性历史传统文化最为便省的一个视角。因为母亲“是一个在女性的所有角色中最具有社会

[1]P115

兼容功能的亲缘符号。”“母性意识有两层含义,一指

女性对母性本能的认知;二指女性对母亲这种角色属性的认知。通常,母性意识是规范母亲形象之所以这样而不是

[2]那样的根本。”母性意识有两个支撑点,一是母爱,一是

母职。在中国传统家庭中,“贤妻良母”作为一个审妻审母的标尺被确定下来。在正统道德家那里,她们的深明大义、自我牺牲和理性精神被认可并高扬———如孟母择邻的明智、岳母刺字的忠贞、漂母施饭的仁义;在个人化的叙事抒情文本中,则凸显了她们日常伦理中的美好情感:圣洁、勤劳、慈爱、隐忍等。伟大的母爱往往成为女性最为光辉的人格魅力。在许多作家的笔下,母爱都被形容为一个安顿灵魂的温暖怀抱,一付月下的膝头,躲避风雨的巢穴,养育小花的春天……她们坚定地相信,母性之爱“才是真正的皈依和归宿,才是可靠的真、善、美。”因此说,母爱是纯洁而神奇的。遗憾的是,文学史上小说中许多母亲的孩子都绝少体验过母亲温柔的爱抚,感受过母亲所支撑的“宇宙”

91山西煤炭管理

干部学院学报

作者简介:王芳丽(1981-),山西大学文学院2004级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家庭的完满、和谐与温暖。《寒夜》中的小宣就是这样一位缺少母爱的孩子,或者说拥有残缺母爱的孩子。

在汪文宣看来,妻子曾树生“并不关心小宣,小宣也不关心她。他们中间好像没有多大的感情似的。”当他们夫妻吵架,曾树生离家出走后,汪文宣认为“小宣应该问一句关于妈的话。可是小宣并没有问!”而在曾树生眼里,年仅十三岁的儿子对她“一点都不亲热”,好像是“他的后母一样。”夫妻吵架闹分手时,汪文宣痛苦地问起小宣,曾树生则“一字一字十分清晰地说:‘小宣跟他祖母合得来。他有祖母喜欢,有父亲爱护,也是一样。反正他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现在年纪也不小了,用不着我这样的母亲了'。”在她犹豫是否和陈主任去兰州避难时,小宣那一张“带着成人表情的小孩脸”仅是在她眼前“忽然闪过”,而后便决绝地想道“他没有我,也可以活得很好。他对我好像没有多大的感情,我以后仍旧可以帮助他。他不能够阻止我走我自己的路。连宣也不能够。”如果说她对儿子的“帮助”仅仅停留在金钱上,那么末句的“连宣也不能够”就可看出在曾树生的心目中,丈夫的地位是胜于儿子的。在现实生活和文学画廊中所绘就的“母爱是强过于妻爱的女性之爱”在曾树生身上正好相反。小说结尾曾树生返回旧居时,年轻母亲的唱给婴儿的催眠曲使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作者这样写道:“可是她的小宣现在又在哪儿呢?那个孩子,他并不依恋她,她也没有对他充分地表示过母爱。她忽略了他。现在她要永远地失掉他了。”在这里,曾树生母性意识似乎在悄然醒来,然而,这是作为任何一位母亲母爱的自然流露,或者说是曾树生下意识里对自己作为一名失职母亲的反思和忏悔。尽管曾树生最后下决心要找到儿子,但从整个小说文本来看,小宣所得到的毫无疑问是一份残缺的母爱。曾树生完成的是一位母亲对儿子的抚养义务(如以她最大的努力让儿子上贵族学校),但对儿子的精神关爱、呵护却—母爱和母职,是十分淡漠的。母性意识的两个支撑点——

在曾树生身上的体现是远远失衡的。因此,较之曾树生丰满的妻性形象,她的母性形象是十分苍白和贫弱的,与传统文学中的伟大慈爱奉献等母亲形象是不相符的。

造成曾树生母性形象的苍白性,笔者认为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的分析中找到一些原因。首先,与作家的生活经验有关。巴金十岁丧母,十三”,从母亲那里他得到了“幸福温暖的爱”,成为他人生的起点,但是这种空泛抽象的爱

[3]P11“仅仅是一个孩子幼稚的朦胧的,也是甜蜜的梦”,然

极为短暂。也就是说,《寒夜》的创作期是作家的父性意识的复苏期,但还远远达不到父爱的升华以及淋漓尽致的表露。反映在《寒夜》中,曾树生也由一开始与儿子的疏离、隔膜变成结尾的下决心找回儿子。这种情感的转变,与其说是一个母性意识逐渐苏醒的结果,不如说是作家作为一名初为人父的感情的自然流露。因此,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作家现实生活体验的缺失影响了人物形象的塑造,造成了曾树生母性形象的苍白和脆弱。

其次,性别差异和创作个性是曾树生母性形象苍白的又一原因。巴金创作以青春和热情取胜。在他的小说中,形形色色的年轻女性形象甚为丰满,因为她们都是作为一个年轻的个体而存在。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与男性相比,她们的处境和遭遇在性别上的差异并不是很大,都属于年轻人的生活反映。因此,青春洋溢、热情四射的巴金在描写这群年轻人感情世界的活动时很到位也很生动,留有鲜明的时代印记和自我创作风格。但是,《寒夜》中的汪文宣和曾树生都是人到中年且有了自己的孩子。尤其是曾树生,她身上可以说是兼有了四种角色:儿媳、妻子、母亲以及自我。那么,由当时尚属“年轻”的(这个词仅限于作家担当父亲的年龄)、激情澎湃的男性作家来塑造这样的一个多角色的中年女性人物形象,难免会因有所偏爱而顾此失彼,而用一种妄自揣测的方式强行进入便产生了分歧和错位。当然,并不是说双性之间没有到位的理解。鲁迅的《祥林嫂》写祥林嫂失子后一遍又一遍的絮叨、诉说,就将祥林嫂自然本性中母爱的伟大淋漓尽致的写了出来。

最后,社会和时代等因素也影响了曾树生母性形象的创造。巴金创作《寒夜》的意图是通过对知识分子小人物悲剧命运的展示,达到一种对社会的“沉痛的控诉”。有了这一创作前因,就有了文本创作的重心所在:展现以汪文宣和曾树生为代表的知识分子灰色人物的生存状况和精神境遇,写他们理想的破灭、对生的痛苦的挣扎和绝望。鉴于此,我们发现曾树生首先是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性而存在的。她通过自由恋爱与汪文宣结合,因不曾举行婚礼受到汪母的咒骂,但并不因此而逆来顺受。曾树生毕业时有自己的美好理想,但现实社会的黑暗迫使她流入到为生活而奔波、苦闷的洪流中去。与巴金所塑造的其他女性形象相比,曾树生具有自己的独特性:她“比梅勇敢,比瑞珏有视,比惠果决;她倔强但不会如鸣凤似地在绝望中残杀自己的生命;她像淑英一样走出‘旧家庭'读书识字、自由恋爱组建自己的‘新家庭',但她又不像姚太太万昭华和芸那样,心甘情愿地在一个新组合的旧式家庭中恢复期得到的贤妻良母角色;当然,她也没有如李佩珠、冯文淑那样投身于‘鲜血淋漓的现实',而依然处于‘有时间来决定'的

[4]

这样看来,在作家的创作意图的施行过程彷徨之中。”

而,梦的美好终难抵挡现实的残酷。幼小失去双亲的爱尤其是母亲的宠爱,使作家的对母爱的体验和感受难免有种种偏差,仅停留在童年时的迷离怀想中,童年时代对母爱的感悟成为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这种儿童体验的缺失,在某种程度上就导致了小说中母子关系的疏离和陌生。如果说作家儿童时对母爱的感悟是有遗憾的,那么作家创作《寒夜》时所体验到的父母对儿女的伟大的爱基本上可以说是少之又少的。1944年5月8日,40岁的巴金与萧珊在贵阳的“花溪小憩”结婚,12月《寒夜》开始创作,1945年底女儿李小林出世,1946年除夕《寒夜》完稿。从开始创作《寒夜》到女儿出生再到全篇小说出版,其间隔时间

山西煤炭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中,曾树生的“母亲”角色实际上被虚幻化,被从它自身(作为人母的具体的女性身体)中抽离出来,而更多地与时代、个性、自由、自我等联系在一起,并因作家对非常时期知识分子的歧路彷徨、苦闷心态的揭示和困窘生活的切身体验而变得打动人心。有了“沉痛的控诉”这样一种创作基调,曾树生就成为中国20世纪40年代中期歧路彷徨的、小资

92

2007.1

产阶级女性形象的写照。她的女性身份也让位于她潜在的母性身份。

金其他小说中鲜明的女性形象,《寒夜》中的曾树生更因其四种角色(儿媳、妻子、母亲以及自我)而成为文学史上人物画廊中的“这一个”典型形象。可以说,由于作家的生活经验和思想倾向以及时代环境等一系列因素影响,使得塑造曾树生的妻性形象和母性形象时的着墨点有所游移,因而导致了人物形象的不完整性。

参考文献:

在《寒夜》中,我们看到在曾树生几乎是以独立的自我行走于整个小说文本中,很少受到来自儿子等家庭因素的干扰。但她身上仍“残留着‘五四’新文化延续下来的可贵的新女性人格,保持着对于封建男权文化的清醒认识和

[4]

因此可以说,母性形象的苍不肯屈从就范的斗争精神。”

[1]林丹娅.当代中国女性文史论[M].厦门:厦门大学出版

社.

白性在某种程度上也成全了曾树生新时代女性的典型性。

巴金从未间断过对中国女性命运的关注和思考。在他小说文本的女性形象中,“有‘顺民’有‘叛徒’,有‘他救者’有‘自救者’,有听天由命也有不肯认命的,有自暴自弃的更有自立自强的。其中,曾树生几乎什么都是又几乎什

[4]

较之巴么都不是,她是这些因素清晰又朦胧的集合体。”

[2]张新民.以女性意识的视角关照曹禺悲剧中的女性人物

形象[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6).

[3]陈丹晨.巴金[M].中国青年出版社,2003.

[4]张沂南.论女性自我生命选择[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

刊,1998,(2).

(上接第87页)

从2002年起,国家经贸委要求在华企业要推广和应用《职业安全健康管理体系》,以此来降低企业的伤亡事故率。在国家经贸委和安全监督总局的领导下,我们相信《职

(上接第90页)

业安全健康管理体系》会在每个企业中实现它的价值,对确保每一位劳动者的生命安全与健康发挥重大作用。

藕香榭欣赏风景,心里高兴,就说起小时候在枕霞阁玩儿,不小心失足掉进了水里,没有淹死,救起来头上却崩破了一块,现今鬓角上还有指头顶儿大的一个坑儿。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是无法对答的。可聪明的凤姐却说出了一篇不同凡响的话来:“那时要活不得,如今这大福可叫谁享呢?可知老祖宗从小儿的福寿就不小,神差鬼使碰出那个窝儿来,好盛福寿的。寿星老儿头上原是一个窝儿,因为万福万寿盛满了,所以倒凸高出些来了。”虽说这是凤姐为了拍老太太的马屁,可拍马屁拍得乖巧,拍得让人听了喜欢而不反感,也是很不容易的事。

曹雪芹通过日常的生活细节,描绘和刻画了凤姐的心计,塑造了一个“有着一万个心眼子”的精明的凤姐。凤姐的聪明不是小聪明,而是“大智慧”。她运筹帷幄,随机应变,见风使舵,用今天的话来说是个“明白人”。这一切都源于残酷的现实决不允许凤姐有一丝的糊涂,管理不讲究科学策略,工作不讲究方式方法,为人处事不讲究交际艺术,是很难在社会上立足的。她在这样的清醒认识之下,才在生活中磨练出了这种自我保护的能力和意识。王熙凤是生活的强者,不会等待命运的裁决。她知道主动出击,敢于夺取胜利。她的睿智,同时还表现在当她被卷入某种纷争的时候,她能够正确地分析形势,做出正确的判断,采取迂回的战术,等待时机的转变而调整计划和策略。当自己的老公公不知廉耻地想娶老太太身边最贴身的侍候丫鬟鸳鸯为妾,并想让她代向贾母求情时,她清醒地意识到此事极

不妥当,自己不能出面。按理说,好强的凤姐是“素喜揽事办”的,却为何不想出这样的风头了呢?凤姐聪明就聪明在这里,因为她知道这样的缺德事非但不能去做,更不要说她为着这万不能做的尴尬事去得罪老太太和那一帮子人了。这件事她不但做得巧妙得体,而且也不失她做人的立场。因为这个时候的凤姐是十分仗义的,起码没有助纣为虐。这些事用今天的立场和观点来看,她的这种精明和睿智也是很值得学习的。一个生活在充满激烈竞争的环境之中的女性,如果没有这样的勇气和智慧,是很难立足于社会、出人头地的。

总而言之,王熙凤精明强干,聪颖机敏,口齿伶俐,确实具有超群的理家才能。然而,在封建社会里,作为一个不配有更好命运的贵族人物,王熙凤的最终结局也只能是“哭向金陵事更哀”。我们想说得是,无论其结局怎样,但闪耀在她身上的独具一格的现代女性的风采,依然会给后人留下深深的思索……

参考文献:

[1]刘亮.红楼梦诗词赏析[M].吉林:吉林摄影出版社,2003.[2]张爱玲.张看红楼[M].北京:京华出版社,2005.[3]周汝昌.红楼十二层[M].太原:书海出版社,2005.[4]刘心武.红楼望月[M].太原:书海出版社,2005.[5]周汝昌.红楼夺目红[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3.[6]吴文科.也论凤姐[J].红楼梦学刊,1985,(1).

93山西煤炭管理

干部学院学报

对巴金寒夜的理解认识篇四
《试析巴金《寒夜》的人物形象》

山西大同大学继续教育学院 毕 业 论 文(设计) 题目:试析巴金《寒夜》的人物形象

级 别 本 科

专 业 汉语言

函授站点 吕梁高专

班 级 2009级

姓 名 杨晋锋

指导教师 康志宏 年 月 日

试析巴金《寒夜》的人物形象

作者 杨晋锋 指导老师 康志宏

摘要:《寒夜》是巴金解放前创作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标志着作家在艺术上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书中写了一个小公务员的生离死别、家破人亡的悲剧,并且通过他揭示了了旧中国正直善良的知识分子的命运,暴露了抗战后期“国统区”的黑暗现实。本文试从人物形象方面,对《寒夜》的成功之处进行了深入浅出的评论,从而使广大读者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寒夜》所蕴含的独特。 关键词:解放前;人类苦难;写作背景;人物形象

目 录

一、小说《寒夜》的写作背景……………………………………………1

二、小说《寒夜》的人物形象……………………………………………2

(一)、汪文宣的形象:被不合理的社会所压垮的小知识分子………3

(二)、曾树生的形象:在困境中挣扎的小资产阶级女性……………4

(三)、汪母的形象:受过旧式教育的知识妇女………………………6

三、结语……………………………………………………………………7 正文:

一、小说《寒夜》的写作背景

《寒夜》是巴金解放前创作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也是他一生中的巅峰之作。最初动笔于1944年秋冬之际的重庆,1946年底在上海完成。小说主人公汪文宣和曾树生是一对大学教育系毕业的夫妇。年轻时曾经编织过许多美丽的理想,希望能用自己的知识和力量办一所“乡村化、家庭化”的学堂,为国家为人民做点有益的事情。但抗战爆发后,他们逃难到重庆,汪文宣在

一家半官半商的图书公司当校对,曾树生在大川银行当“花瓶”。汪文宣的母亲为了减轻儿子的生活负担,赶来操持家务,但汪母与曾树生婆媳关系不和,汪文宣夹在中间两头受气,且又患上肺病,家庭经济非常拮据。最后曾树生跟随银行年轻的经理乘飞机去了兰州,汪文宣在抗战胜利的鞭炮声中病死,汪母带着孙子小宣回了昆明老家。两个月后,曾树生从兰州回到重庆,但已物是人非,伤感不已。作家在小说中成功地塑造了汪文宣、曾树生、汪母这三个人物形象,深刻地写出了抗战时期,勤恳、忠厚、善良的小知识分子的命运。曾连载于《文艺复兴》(1946年2卷1-6期)。《寒夜》体现了作家的人格与人生态度。巴金的伟大之处不仅仅体现于他正直伟岸的人格力量,还在于他用艺术手段成功地揭示了人类“软弱”的灵魂。对于一位小说家来说,这更了不起! 巴金是带着自己的审美意识进行深刻的艺术反思的:他剖析着自己,同时也在剖析着人类的灵魂——“我是人类苦难的歌手!”而《寒夜》正是“人类苦难”曲中最动人也是最令人痛苦的一章。《寒夜》成功之处在于平实、朴素的现实主义文风。

二、小说《寒夜》的人物形象

一部好的文学作品,少不了成功的人物形象,而何谓成功的人物形象?那种好就好得不得了,坏就坏得不得了,好坏两极背反写人物的方法是简单的,低层次的,而由此刻画出的人物也绝对不是受观众喜爱的丰满的人物形象。写人应当写真实的人,写具有复杂性格的人。当然复杂性不等于多元性,而是在规定性前提下具有的复杂性,这是符合文艺辩证法的。

《寒夜》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更加尊重人物的客观真实性,不再对人物作简单的情感判断,人物性格更加丰富复杂。正如作者所说,《寒夜》中的“三个人都不是正面人物,也都不是反面人物;每个人有是也有非”。读完巴金的长篇小说《寒夜》,心中的悲凉不知怎么来形容。想起小说中一幕幕的情节,以及那体弱多病的汪文宣,不安于现状的曾树生,老妈子般的汪老太太„,一种心酸和无奈油然而生。在《寒夜》中,巴金塑造了一系列生动的人物形象,尤其是主人公更加引人注目,甚至令人刻骨铭心。作者不仅刻画了人物性格的复杂性,展示了人物的内心矛盾与冲突,进而又从黑暗社

会中找出原因,深刻揭露了黑暗社会的腐败,冷漠和对人的摧残。本文将从人物形象方面浅谈自己对《寒夜》的理解。

(一)、汪文宣的形象:被不合理的社会所压垮的小知识分子

汪文宣是小说中的男主人公,他是当时黑暗社会典型的被损害者、被侮辱者。汪文宣是悲剧性人物的典型,是旧时代小知识分子悲惨命运的缩影。他善良正直、忠厚老实、懦弱无能、又富有牺牲精神;他是个典型的"老好人",他处处忍让,事事委曲求全,让人怜爱与同情。但社会并没有对他有所宽容,他最终在孤独与悲哀中吐尽了血痰死去。汪文宣的悲剧命运是由万恶的旧社会、旧制度造成的。细言之,汪文宣的悲剧性主要表现如下:

1、处境的艰难。抗战的爆发,粉碎了他的梦想,迫使他成为一个图书公司的小职员。在公司里,他整日拼命工作,小心翼翼,在乎上司的每一句话,每一种神色,唯恐失去自己不喜欢的工作,以保住一份低微的薪金来养活一家老小。为了保全这个饭碗,他埋头苦干,甚至病了也不敢回家休息。他从不与人争吵,勤勤恳恳,一味工作,干当"老好人"。他的正直、善良、与世无争,并未给自己带来好运,相反却始终被失望、困苦缠身,最后因肺病加重而丢了工作。在家庭生活中,他又处于婆媳争执的夹缝之中,他孝敬母亲,也爱妻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无法排解她们的纠纷,又不忍心伤害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只能以对自己的责备和委屈换取她们的同情和家庭暂时的安稳。在工作与生活的双重压力下,他痛苦万分,不幸的是他又得了当时的不治之症肺结核,贫病交加,生活更是艰辛;他无力摆脱艰难的处境与不平的命运,只能采取消极的人生态度:委曲求全、懦弱无能,甚至不惜泯灭自己的人格,牺牲自己的生命,舍弃个人的理想、幸福和爱情。而残酷的现实社会能回报他的也只能是苦难与死亡.

2、性格的畸变。汪文宣是上海某大学教育系的毕业生,当时脑子里满是美好的愿望,甚至想为教育事业贡献毕生。他也曾大胆地表现出对习俗的不满与挑战,与曾树生自由恋爱组成了一个令人羡慕的小家庭,他理想崇高,雄心勃勃。而如今,他却是如此的懦弱无能,这样的胆小怕事,那样的庸碌无为!身为公司的校对人员,他从不与人争吵,对上司周主任、吴科长那种冷酷的金钱、权利欲虽心有不满,但只有忍气吞声;面对歌功颂德甚至狗屁不通的文章虽然满腹牢骚,却也未敢发泄,还得精心修改,有时甚至违心赞

颂。他肺疾日重,却只能默默承受,不敢声张,甚至咳嗽吐血,竟然暗自吞咽。更不用说他虽对社会之黑暗与腐朽有着切肤之痛,但何尝想到奋力改变这种不合理的生存状态。当母亲与媳妇激烈争战时,他从不也不敢评判是非,坚持立场,只能以自虐企图获得她们的同情,从而平息纷争。!妻子爱慕虚荣,不满现状,他总是极力理解,给予原谅;妻子不但作了“花瓶”,而且与上司陈经理谈笑风生、亲昵异常、关系暧昧,他虽然耳闻目睹,却能忍气吞声。总之,如今的汪文宣凸现了一个被损害与被侮辱的软弱者的病态灵魂。昔之汪文宣远非今之汪文宣可比!

3、家破人亡。这其实也是汪文宣处境艰难、性格畸变的必然结局。汪家迁徙到重庆后,他对生活心灰意冷,工作不顺,挣钱极少,更兼环境恶劣,精神郁闷。于是家庭矛盾日益凸现:先是妻子曾树生不甘寂寞,不时在外“寻欢作乐”,婆母眼见心烦,难免恶言相讥,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最终导致儿媳与人远走兰州。而汪文宣自己本来工作繁重,更兼营养欠缺、精神郁闷,久而久之,竟然身染肺疾,不但医治不力,而且休息不足,眼见熬到了抗战胜利的前夜,谁料竟在人们庆祝的鞭炮声中含冤而去,更满怀遗憾!后来呢,老母携着弱孙漂泊异乡,孤苦无依,大约与儿媳也相见无期!唉,原本一条完美无缺的家庭之舟就在时代的狂风暴雨中支离破碎、惨不忍睹了!

但是汪文宣正直、善良、有正义感,内心也有对黑暗现实的不平与愤恨,不与邪恶同流合污,竭力想保持住好的品质。他老实、正派、不阿谀殷勤,给上司祝寿,都敬酒唯他不去。让他给一个国民党候补委员、政界红人写吹捧时,他不知道应该写什么,最后写成后他却在骂自己“谎话、完全谎话”,话中充满了对国民党反动政府的愤怒。善良的他在病重的最后时刻,也没将他病重的消息告诉树生,却忍受极大痛苦写下“我愿她幸福”的遗言。对年迈的母亲也一肚的歉疚。如上所言,汪文宣也曾意气风发、怀抱远大,后来,他却懦弱无能、逆来顺受,最终家破人亡。换言之,汪文宣从时代的理想者沦为社会的落伍者直至牺牲者。

(二)、曾树生的形象:在困境中挣扎的小资产阶级女性

曾树生是一位温柔热情、聪慧美丽、富于幻想、不甘堕落的新派女性。她不甘向命运低头,也不愿像丈夫那样苟且偷生。她没有消极地顺从忍受,甚至萎缩个性,牺牲幸福以求生存。但是,出于生活所迫,她无奈当了银行的

对巴金寒夜的理解认识篇五
《巴金_寒夜_的叙事伦理探析_任泽平》

《寒夜》巴金的叙事伦理探析

任泽平,王虎

(陕西师范大学,陕西西安710062)

摘要:《寒夜》作为巴金在四十年代的成熟之作,叙述的是抗通过浓郁的悲剧氛围的营造,战时期一对知识分子夫妇的故事,

正是在现实生活的一步步逼迫中,在山河破碎的恐惧的萦绕中。

“连文章都做不通”“它的才华只给他带来在的主任、科长申斥下

展现了下层知识分子的悲剧命运。本文从叙事伦理的角度,对这

一经典化文本重新解读,

着力从小说所建构的一种日常生活琐碎性描写的视角深入探讨人性、人的叙事伦理。从而得出寒夜的另

一种美学品质即一种压抑的反升华。

关键词:寒夜;日常生活;叙事;压抑

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111(2010)08-0038-02

《寒夜》是巴金创作于四十年代的一部长篇小说,也是作家自己最喜欢的小说之一。作品写于1944年的一个寒冷的冬夜,于1946年成书。由于他以抗日战争为背景,塑造了伟大战争中

的小人物的形象—

——曾书生和汪文宣。自1947年由晨光印刷图书公司初版后。作为巴金后期创作的重要代表被人们研究不断。

基本上可分为这么几类:首先从反映了国统区的黑暗统治。其次,他浓郁的悲剧氛围营造。第三,作家艺术风格方面的比较研究。本文则主要探讨《寒夜》在塑造人物性格及环境描写方面的

现在性———即一种深刻的关注人,关注普通人性的一种人的文学

方面的成就。指出巴金寒夜的想象空间,是能够穿透时间及单维的历史的,小说所建构的一种日常生活琐碎性描写的视域,使其在四十年代罕有比肩。

1日常生活的审美性内涵

巴金在寒夜中没有选择自己熟悉的革命青年作为描写对象。

在四十年代,民族危机日益深重,抗日救亡运动。日常生活的严峻性已是每个人不得不考虑的问题。所有的知识分子都卷入这

场空前的民族浩劫中,

被迫背井离乡。加入到逃难的队伍。所有的梦想,所有的希望在一刹那间变得很遥远又突然很现实。一个

简单的问题,

如何填饱肚子养活全家成为最现实的问题。巴金改变了以往自己所熟悉的、所惯用的写作模式:即从一个大家庭写

起,又将社会的主要命题融入其中的写法,而将目光视角转向普

通大众、

转向平凡的家庭的浮世悲欢。在民族危机日益深重的四十年代,很少有文学作品能够关注描写普通家庭。无论是我们所

熟悉的解放区文学还是国统区文学,

大部分作家都不自己觉的承担起民族救亡的重任、去写一些现实性、针对性强的作品,这些作品固然在鼓舞、发动人民群众,在宣传抗战唤起全民族的抗战意

志方面发挥了重大作用。然而,

终究与文学的本体作用相差太远。在文学的纵向与横向的比较视野中,我们只能相信只有真的

抒发真性情的文学、

能够深刻关注人的生存与存在的文学才是真的文学。巴金的寒夜正是将审美追求建立在一种对日常生活的

描绘上的,展现出其出色的现实摹写能力。又通过这样一种对日常琐碎生活的揭示,详尽的挖掘出了一个小人物的内心世界。汪文宣曾经是一个有着教育救国理想和报复的知识青年。他为人正直并且善良。有着传统儒家知识分子匡扶天下的抱负。然而,·38·文学界

弯腰曲被地校阅文稿的位置。他的善良只会给别人以懦弱的印象。他的正直不能带给苏世独立的美名而只能带给他一种不和群的茕茕绝立。他的病态他的分裂皆源于现实对他的冲击和不能容忍妻子跟别人跑时的男人的可怜自尊。因此,他的性格扭曲源于他自身的贫困。他失败的根源在于他斗不过金钱的强大所投射给自己的心理阴影。在这里,巴金清晰的为我们展示出一种资本嗜血的惨烈,一种现代主义的忧郁。他的极度贫困让他赖以生存的基本物质保障都难以为继,以至最后累得吐血。又由于婆媳之间的经常性矛盾,让汪最后在精神上也彻底沦陷造成其极大的精神痛苦。

读了《寒夜》,可能给读者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汪文宣的痛

苦呕血乃至最后凄惨病死的历程。作者首先竭力营造了一种让人压抑的不能喘息的氛围。从而在这种氛围下,开始逐步的消解人的崇高性。让原本对生活充满热情与希望的有抱负的青年,一步步的走向昏暗。让原本健康、热情充满青春之火的生命逐渐熄灭。巴金他匠心独具的为我们描述出这么一个动态的过程。在四十年代,也许只有张爱玲及少数作家堪能与之比肩。到后来九十年代掀起的气势恢弘的零度写作不能不说也是承其衣钵的。只是,多了些西方的理论切入。《寒夜》的现代性意义是显而易

见的—即将审美追求自觉的建立在一种非中心的透视中,

赋予边缘化、破碎化的东西以新的意义。造成一种审美距离的消蚀。在读者读寒夜时所体会到的一种窒息感即是如此。因为“一旦审美距离消蚀,思考回味就没了余地,观众被投入经验的覆盖之下。心理距离消失后,充满本能冲动的梦境与幻觉的原本过程便得到

了重视。”这种全新的审美意识是当时其他作家所没有意识到的。巴金自觉的让日常生活登上写作的主体,

将其作为其现实主义的底色。运用一种更加高妙的自觉创作让现实生活脱胎换骨

的融入文本的结构中。通过一种与世俗感情的沟通,

让我们深深感受到世俗的价值。从而将审美的外延在中国的语境中又一次的扩大了。如果说周作人只是理论上倡导的话,

那么张爱玲及巴金则是以创作的实绩将一种文学的话语实践和真正的普通人结

合起来了。在康德哲学中,在理论理性与实践理性之间,必然有第三种能力将其连接起来。这就是判断力。而判断力正是借助快乐或痛苦的感受作为中介的

。“判断的应用领域便是艺术”。因此,寒夜中所采用的一种对日常伦理生活的描写,正是借助于快乐和痛苦的感觉加重了自身的感觉。让我们达到一种感染式的认同。马尔库塞说“审美之维的基本经验是感性的而不是概

念的。审美直觉从根本上说是直观的,

而不是理念的。感性的本质是接受性,及一种由外界对象刺激后的认真。”寒夜的悲剧氛

围的策略的营造所采取的策略正是一种让我们获得一种感同身受式的感官认同。正如赵园所指出的,在四十年代,知识分子的贫困的的确是达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巴金正是将这种物质上的贫苦向我们清晰的展现,一点一点给我们揭示出来了。

2超越道德桅杆的现代性

很难想象当所有的作品都摆出一副道德说教的姿态去干涉

我们自己判断时,情况会怎样?我们的文学会怎样?由于

“阅读的伦理维度既涉及我们的价值观和判断也与认知、情感以及欲望错综交织:我们的理解影响着我们对文本所要激活的那些价值观

的感觉,

那些价值观影响着我们的判断,我们的判断影响着我们的情感。我们没有理由去要求所有的文学都只有一种写作模式或者写作主题。但是我们应该尽量让作品的意蕴更丰富些,包容

量更大些

。《寒夜》比起巴金早期的作品,确实成熟了很多。这当然与作者思想的成熟不无关系。《寒夜》里面的人物没有几个

让我们可以置喙去品评论说一番他们的道德问题。道德问题在中国历来是很要紧很重要的问题。传统的出自实用的文学观出

自教谕的目的其标准常常关乎的道德性。如所谓的”

雅正“传统让我们习惯于以道德作为划分的标准。也时常造成了中国人朴素简单的是非观念,巴金力图去避免在道德方面的评价。因为言语的活动是复杂的也是多方面的。离开了具体的语境也就没有

了能指。卢卡奇说

:“世界观是每一个人都有的一种深刻的个人经验,是他的内在性质极富有特征的表现。”任何妄图对一个时

代作出整体性观念描摹的努力都是一种错觉。也终归会是虚假的意识形态。巴金显然在寒夜中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是真正杰出的现实主义描写。如:汪母和曾书生的矛盾仅仅是属于两个不同

社会文化的矛盾。汪母她“知书识墨,却信守家庭伦理”

。曾书生则是热情时髦,大胆追求幸福和自由的新女性。他们两个人的矛盾虽然是导致汪文宣最后死亡的精神诱因。但是,由此观之,两个人似乎又都没有错。如果曾书生和汪文宣没有物质方面的困难,那么他们的关系会达到琴瑟之谐吗?我想应该也许也不

会。如果在一个精神环境窒息的条件下,

如果两个人的精神世界完全不同,

如果面临切实的物质、情欲方面的诱惑时很难保证爱情生活不出现问题。在当今这个时代,婚姻问题是被作为重要的社会问题来研究的,其原因之复杂不是一两句话可以概括。在价值观多元化的今天,我们当然可以理解风行于今的各种婚姻问题剧所揭示的各种问题,随着时代进步我们会有很多不同的看法。寒夜中,巴金正是以这样一种先锋的姿态为我们在那个时代首先

提出了一个类似于“女人出轨”的问题。在文化愈来愈平民主义的今天我们发现,

这个问题好像仍然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3压抑的反升华

当伟大、崇高、自由这些词汇频繁的出现在各种场合、各种文本时。我们似乎已经习惯于抽象的看待事物。当媒体、报纸每天

日复一日的登载着世界各地的灾难、

饥荒、战争以及流离失所时。我们是否早已养成了一种习以为常的冷漠或着仅仅表达一下我

们的同情。我们自己究竟有没有被这些东西感动。我们自己也

不知道。“理想从灵魂或精神、或内在于人的升华领域中被拉下

来,变成操作性的术语或课题。这是大众文化的进步因素。”但

是人类积极进取和消极接受的整个维度就变得非爱欲化了。个

体由之获得快感的外在环境—这个他可以看作是像身体延展领

域而带来满足的东西—被严厉地缩小了。

。巴金无意于去建构宏大的叙事,他只是在完成他一个知识分子的沉思,用他细腻的艺术感触为我们将一个小家庭生活中所面临的苦难真正呈现出来。和当今作品比起来,巴金巧妙的将重庆大后方作为自己的艺术能

量延展地。为我们提取了最为生动、

最为感人的普通人生的一瞥。在完成这样一个艺术可能性的建构中,作者为我们竭力再造一种痛苦意识通过汪文宣加在妻子和母亲之间痛苦的精神撕裂来

“反对任何功利性目的,拒绝成为社会有用的。”。从而构成一种否定的美学张力。在四十年代,整个民族陷入伟大的抗日洪流

中,

又有几人能去在这场动荡中坚定的书写历史的碎片。战争唤起了革命与失败,让我们把艺术变成了虚幻的现实。然而我们所

熟悉的日常语言、

日常生活却鲜有人来表现。当我们一次次以集体之名,发动一场场声势浩大之运动时。又有几人能够真的去关

注我们自身的主体内在性

。“我们没有遇到过外在于个体意识的集体意识,也不存在任何与个体意识割裂开来的意识。”因此,

巴金无疑是在日常生活的自在逻辑中发现了,我们人类自身和这个世界的内在联系。即努力拉近我们的感性与这个世界的距离,让我们熟悉我们自己所在的世界。但是又通过一种震颤我们灵魂的痛苦精神,来超越俗凡的生活表征。汪文宣、曾书生、以及大后方的重庆的生活让我们既感受到切切实实的生活存在,也让我们深深的思考,人的生活究竟是什么。爱情具体到现实究竟是什么?但是,巴金绝没有用一种繁琐的方式将生活直录下来。他通过一种精神气质的内蕴,为我们的反思,提供了一种否定式的回应。他将痛苦的现实写到越写的令人印象深刻、过目不忘。越让我们这些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去体悟这个世界。我们既熟悉其实并不熟悉的生活。他只是打开了我们的感觉器官通往自由审

美艺术之路的大门

。《寒夜》本身的情节也许并不复杂,但是,却巧妙的通过语言自身的魅力,让我们对我们所熟悉的事物有了更深地理解。从而完成了一个否定美学式的象征性升华,一种存在式的反思。

参考文献:

[1]巴金.[M].寒夜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2]丹尼尔·贝尔.[M]资本主义文化矛盾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7.

[3]马尔库塞.审美之维.[M].桂林:广西师大出版社,2001.

[4]卢西恩·戈德曼.[

M].马克思主义与人文科学.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

1986.(任泽平(1986-),汉族,陕西铜川人,铜川宜君烟草公司客

户经理;王虎(1986-),汉族,陕西铜川人,陕西师范大学2008级现当代文学硕士)

文学界·39·

对巴金寒夜的理解认识篇六
《长歌当哭寒夜曲_简论巴金_寒夜_的悲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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